腾讯的面子

一

腾讯永远不亏。

昨天发布的2020年 Q3 财报显示，第三季度，腾讯总收入为人民币1254.47亿元，同比增长29%。

游戏是它的航母，微信是它的拳头，产业互联网是它心心念念的未来。

可腾讯的面子到底是啥？

二

有心者会发现，进入下半年，「嘲讽梗」以半个月为周期的频率密集出现在网络上。

「名媛」尸骨未寒，「打工人」便横空出世，余音未了，「年轻人不讲武德」就快速「续杯」，不消多日，「凡尔赛文学」拿起了接力棒。

他们快速填充了言论市场，成为人们社交讨论的「切口」。一群人嘲笑一群人，仿佛已是黑天鹅年份，消解苦闷的最好方式了。

这一年，本该是「思考」的年份。疫情挥之不去，产业格局剧变，政治领域云谲波诡，我们站在21世纪第2个10年的末端，厚重的命题纷至沓来，我们却拿起散落一地的「梗」，玩起了积木。

我们的大脑不再性感，盲从与跟随，习惯在浅薄中日复一日。

三

我当然也是创造「浅薄」的一分子。我们这一代自媒体，渐渐失去了「挖掘真实」的力量，成为「追逐风口」的人。短视频是不是能让思考的声音走得更远？不，我们更多考虑的是，短视频是不是下一个待开采的金矿。

我能抵御「浅薄」的方式就是去关注并阅读那些厚重的内容，给扎扎实实做新闻的机构贡献一份全年套餐。

这个月，我读到最好的一篇报道是来自腾讯谷雨的《一个名字叫喂的女人》。全文看完需要二十余分钟。作者千里迢迢奔赴贵州布依区，把一个35年没有姓名的老人，半生寻根的故事带给了大家。

有一些苦难，未经触碰，它便消失在大千世界里，成为不为人知的一个家族的不幸而已。我庆幸还有一帮以新闻为职业的人，能还原这片留有疮口的土地。

昨天，我在一片欢天喜地的双十一战报总结报道中，看到了腾讯深网写作的《一场李雪琴亲历的双十一直播带货造假现场》。

刺破浮华数字背后的泡沫，在当下「直播大跃进」的浪潮中，做指出皇帝新衣的孩子，这是一种责任与担当。

总有人在抗拒浅薄，既能反映真实，又非过于片面地强调某种情绪。

四

有人在认真做新闻，而且他们坚信「新闻」是有「粉丝」的。

「新闻」本该是有粉丝的，我打小就是《南方周末》的粉丝，在蒙昧求知的时代，它一度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了启蒙的角色。「粉」的是一种精神，是一种信赖。

可现在，爱豆有粉丝，UP主有粉丝，部分自媒体有粉丝，可曾听闻做深度报道的有粉丝呢？

腾讯新闻认为有，这就有点文人式的可爱了。

他们在上个月底搞了一个「性感大脑Club」粉丝节，据信，现场有上千位观众捧场而来。

五

这个「粉丝节」并没有锣鼓喧天的大肆宣传，与动辄红包雨下朋友圈通稿刷屏的互联网企业堂会不同，它更像是一场粉丝内部的狂欢。

要知道，分享的嘉宾有特稿界的尊神李海鹏，有雨果奖获得者郝景芳，有娱乐教母龙丹妮，有品质网红花总丢了金箍棒，说起来都是有故事的人。

《十三邀》、《星空演讲》、《财约你》、《时代我》、《谷雨》、《紧急呼叫》等腾讯新闻非虚构节目主创也齐齐亮相。

这是腾讯的面子。

比起财报上显赫的数字，这些不能体现在报表上的元素才是让人肃然起敬之处。

如果你是一个细心的人会发现，大的互联网平台，已经没有像腾讯这般不计成本的给非虚构报道留有成长的空间。

在浅薄式、娱乐化内容大行其道的背景下，中国的严肃写作者，深度报道从业者，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乐园」，且拥有一份体面的回报。

于挣扎中方见坚持。《十三邀》亮相伊始，我犹记得网络上对许知远的攻讦达到了沸腾的状态，如果以商业公司的行事方式看，这档节目早该下线了。但后来，人们逐渐发现，《十三邀》聊的是真话题，触碰的是社会不同的切面，它带来的关于「犬儒」、关于知识分子往何处去的大讨论，在这个时代是弥足珍贵的，厚重与深度猛然凸显出来。

综艺显然是比非虚构节目赚钱，但一个社会失去思考、失去性感大脑、失去对真实的挖掘，那终究是可悲的。

郭德纲总爱唱一句戏词：「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腾讯的面子就在于，他们在信息茧房、比拼声量的时代，为我们保留了有价值的思想与思考。

六

花总的成名作是「鉴表」，而今年我们对他印象深刻的作品是与腾讯新闻合作的纪录片《口罩猎人》。我们从中看到了一个30岁的中国年轻商人如何在伊斯坦布尔周旋于军火商与口罩商之间，完成间谍式的交易。

这种真实的记录手法，是如今网端罕见的方式。

在「性感大脑Club」的分享环节，花总说他当了十多年的网红，上过几十次热搜，但是他依然认为网生的内容发生到今天这个阶段来说，其实还是很浅薄的。有沉淀下来的话题，但是有没有能够沉淀下来的作品。

花总的话，直指如今内容创作的要害，有热度没思考，有话题没生命力，只有真实的、深入的才不会速朽。

花总透露，他在拍一个双十一直播的操盘手的片子，涉及到非常多的行业深层的内幕，可能整个片子下来有一半的地方都要打码，有一半的地方要毙掉，消声。

这部片子一定会像《口罩猎人》一样引发公众长久的讨论，并在特定的话题领域作为标杆一样存在，这就是深度创作的力量。

七

「我们甚至能在腾讯看到硬核新闻」，这是玩笑亦是褒奖。

因为外界对这个巨鳄的了解就是社交+游戏+综艺+产业互联网，但以《十三邀》为代表的视频，以《谷雨》、《棱镜》为代表的图文，我们能消费的深度非虚构内容，绝大多数来源于此。

「性感大脑Club」这次的主题叫「大声思考」。在潮来潮去的热点中，思考的声音鲜于被听见，思考其实也应该被听见，被记录，被传递。

我们不应该在某年某个时候，定期哀叹「新闻已死」，追问「调查记者去哪了？」问问自己是真的关注周遭的世界吗？有在娱乐化产品漫灌的网络，稍微关注一些厚重的报道吗？我们有敢于表达吗？我们有被声量裹挟吗？

「大声思考」的呐喊或许在当下还显得微弱，腾讯新闻集齐当下非虚构领域最性感的大脑做思想的碰撞，台下坐着的都是自家深度内容的「真爱粉」，朋友圈没有通稿，他们却可爱的称之为「性感大脑Club粉丝节」。

没那么喧嚣与热闹，但这就是腾讯最大的面子。在严肃被解构的时代，依然坚信「大声思考」会走得更远。

好在我们身边总有一些人他们在好奇心的驱动之下用不同的方式在探索这个世界，在表达自己的态度，大声思考终究会「吾道不孤」。

波兹曼说：「大脑是被知识照亮的黑暗洞穴。」罗素宣称：「大脑是一个渴望栽培的花园。」

没错，大脑对吸收内容的偏好与我们的社会人格塑造息息相关。凝聚专业主义、工匠精神的深度内容决定了人们公共生活的质地，它启发公众思考，引导公众关注现实世界，从而让社会不至于堕落成一个无脑的、单一的、盲从的、恶搞的「笨蛋社会」。

我们这个时代终究要给未来留下一些值得反复品读的深度内容，它是前人的思考，也是后人的启迪。

思考题：腾讯新闻出品的非虚构内容，你最喜欢的是？理由？你有阅读深度内容的习惯吗？

福利：我将选出五条质量最好的留言，赠送价值一百元的微信读书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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